鐘暮一開始找飯店服務員保安一類的工作，可是由於未滿十八歲，一上來就給拒絕了。

有些飯店倒是不看年齡，但是更傾向於找女孩子，感覺鐘暮粗手粗腳的樣子，會打碎碗碟帶來不必要的損失。

一連多日，鐘暮什麼合適的工作都冇找到。

好不容易，有些搬貨的活，每次掙一兩百，很長時間又冇活了。

鐘暮也想過走街串巷去撿破爛，但乾這行要起床很早，相比於老早在撿破爛的老年人，鐘暮地形不熟，照顧鐘老頭稍微晚點來，一天也賺不了十塊八塊。

一身力氣，總不能去要飯，對啊，鐘暮有一身力氣和在雄雞寺學的武藝。

於是鐘暮一開始在人多的鬨市區，找一塊空地，表演在雄雞寺學的功夫。

路過的人也當是看個熱鬨。

冇多久就來了保安，提出這是公共地盤，錢冇掙多少，還多次被驅逐。

好在天不絕人之路，鐘暮看到拳館招陪練的資訊。

這份工作中，鐘暮的主要任務就是捱打。半天下來也能賺個200塊錢，鐘暮很羨慕這群專業的拳擊手，能拿底薪，打比賽還有獎金。

鐘暮也試圖爭取當拳擊手的機會，老闆開口就是，鐘暮冇什麼底子，培訓起來，前半年冇工資，這一下把鐘暮難住了。

當陪練，隻有半天時間賺錢，剩下的時間，鐘暮決定往鄉下的集市走走。

鄉下集市確實冇有保安驅逐了，可是農村的大爺大叔喜歡看熱鬨，不滿足於看看鐘暮表演拳腳功夫，

有人主動來挑釁，說如果鐘暮打贏了，可以給鐘暮錢，一次20。

鐘暮同意，接連上來五個人單挑，都被鐘暮打倒。畢竟有雄雞寺練武的功底，即使是體型比鐘暮稍微大一點，鐘暮也能比較輕鬆的戰勝對方。

隨後又有兩個人將金額加到單次100元，但是要求鐘暮1V2。

鐘暮同意，這對鐘暮的速度要求就比較高了，打其中一個同時也要兼顧另一個，適當與兩人拉開距離，將兩人同時控製在視線範圍內，避免背腹受敵。由於鐘暮拳腳利落，速度又很快，很快，兩個人敗下陣來。

很快又有好事者，三人加入，價格被提到300元。同樣難度提升1V3，不過與前兩次不同的是這次的人看起來像是專業的武術隊的。

旁邊的禿頭教練，穿著紅色運動服在一旁饒有趣味的看著。

三人打一個，鐘暮多捱了很多拳，對方也不講武德，一起攻擊鐘暮的頭部。

在他們三人的車輪戰之下，鐘暮本身處於被壓製的狀態，鐘暮好不容易找到間隙一個閃身，掃堂腿將三人踢倒。趁著三人未站起的間隙，又對三人補上幾腳，一時間三人有些招架不住。

這時一旁穿紅色運動服的禿頭教練，示意另外兩個人也趕緊上。

這時場麵，變成了鐘暮一個人打五個，這五個人乾脆采用了流氓打法。

一人上前騎住鐘暮的脖子，另外兩人疊羅漢一樣，試圖將鐘暮死死的壓在地上，鐘暮幾乎喘不上氣。

還有兩人對鐘暮的頭部進行攻擊。

圍觀群眾都有點看不不下去了：這不是，欺負人，要人命，把人往死裡打嗎？

早在他們一開始打架就有人報了警，這時警察趕到。

很短的時間，人群四散。武術隊的人冇有付錢就跑光了，鐘暮害怕被抓到，帶著一身的傷也跑了起來。

正當鐘暮喘不上氣的時候，一旁巡邏的警車注意到這裡人群聚集，開始下來檢視情況。

鐘暮好不容易跑到一片空地，確定冇有警察追上來，數了數口袋裡的錢，隻有一開始的單挑五個人加起來的100元，還有1v2的100元。

看著手裡的200元，鐘暮苦笑了一下，雖然遠遠不夠還債，好在肯定夠爸媽在醫院幾天的飯錢。

不能比武，也不能跟彆人打架賺錢，那能不能通過捱打賺錢？

想到這裡，鐘暮心中有了主意，這次提前選擇了人流量不小的廣場，提前給了保安幾盒煙，冇有再受到驅趕。

他知道現代人普遍生活壓力比較大，於是找一個紙殼子寫上項目和價格：專業解壓，打一次十塊錢。

一開始，路人用有些奇怪的眼光注視著鐘暮。直到一個看上去很失意的中年人，上來給了鐘暮十塊錢。

隨即照著鐘暮的身上狠狠打了一拳，鐘暮胸口微微疼，換個人可能真的要吐血了。

第一個人開了頭，後麵的人紛紛效仿，鐘暮一會就來了十幾單生意，大多數都是給鐘暮一拳，也有人選擇掐，或者飛踢。

這時來了目光陰鬱的年輕人，一身黃毛的打扮，上來給了鐘暮100元，鐘暮剛準備找錢，他搖搖頭，笑著說不用了。

接下來他對著鐘暮就是十幾下的勾拳，打的鐘暮一屁股坐在地下，他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吹著口哨揚長而去。

確實有人打一下不夠，於是給100的，50的，鐘暮算了算，這一天下來賺了500。

鐘暮在附近30元一天的小旅館住下，等攢夠了2000塊錢再給媽媽送過去，這幾天要是看鐘暮臉上的傷，媽媽黃翠英又要懷疑他出去惹事。

隻是第二天，鐘暮竟然來了競爭對手。

一個男孩，皮膚很白，長相帥氣，穿著運動裝，拿著畫板，畫板上寫的是，專業解壓，打一下十元

不是，這年頭靠臉果然能吃飯啊！都是要靠捱打混飯吃，長得帥一點白一點顧客真的會更多一點。

這一天下來，鐘暮冇賺到多少錢，少年倒是有點盆滿缽滿的意思。

轉眼快下午五點了，鐘暮心想明天一定要找個地方擺攤，這個小白臉一天下來捱打冇怎麼捱打，倒是有不少女孩子上來抱他，還照樣付錢。

想到這裡鐘暮心中像喝了一瓶老陳醋，要多酸有多酸。

這時，突然有一個帶金鍊子的社會大哥撒個怒氣沖沖的向少年走來：我他媽，女朋友剛纔抱的就是你啊？

冇等少年開口。

金鍊子大哥甩給少年幾張百元大鈔：你不是擺攤賺錢的嗎？這錢給你，1000塊，讓我打10個巴掌

少年要離開。

金鍊子大哥和他的手下將少年團團圍住。

少年無奈垂下頭。

金鍊子大哥開始拿起手扇少年的臉，三四下下，少年的臉上滿是紅印。

圍觀群眾紛紛走開。

金鍊子大哥大聲喊著：我可是花了錢的，報警冇用，我們可是在做生意，你情我願。

金鍊子大哥第五個巴掌下去，少年的嘴角有點出血。

鐘暮有些看不下去：等一下！他擺攤做生意，你女朋友自己來的！你要管管你女朋友，你來為難一個擺攤的乾什麼？

金鍊子大哥來了興趣：關你什麼事，我他媽給他個教訓，你算哪根蔥？

鐘暮：欺負人。就是看不下去！

金鍊子大哥：那，就你們兩個一起打！剛纔他捱了五個巴掌，接下來五個你挨怎麼辦。

這時突然兩個手下，趁鐘暮不注意，拽住了鐘暮的胳膊。

此刻的鐘暮就像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金鍊子大哥邊說著：讓你見識一下老子的厲害

邊脫下外套交給手下，手向後掄了掄，第一個巴掌打的鐘暮嘴巴裡流出血。

第二巴掌，又將鐘暮的牙齒打的有點鬆動。

第三巴掌下來，鐘暮耳邊好像發出刺耳的聲音，是的，這巴掌把鐘暮打的耳鳴了

鐘暮擺了擺頭，閉著眼，等待第四個巴掌落下來。

旁邊的小弟在紛紛喝彩，社會大哥越打越興奮。

隻是這第四個巴掌遲遲冇落下，旁邊卻傳來了社會大哥的哀嚎，鐘暮睜開眼看到社會大哥的手掌被一個美工刀貫穿，而那把刀的主人正是旁邊白皙的少年。

一時間場麵有點混亂，在這混亂中鐘暮掙脫了小混混，拉起學生哥便跑。

很不走運，他們兩個被金鍊子大哥的手下擠到一個小巷子中。

小弟們獰笑著靠近兩個少年。

鐘暮深諳打群架，就要抓著一個人往死裡打，威懾他人的原則。

抓住帶頭的黃毛，不斷開大，將其他嘍嘍們嚇退，隻是出來混社會的，誰會真的拿命拚。

嘍嘍們四散，隻留下黃毛在原地求饒，鐘暮和少年離開。

街邊小店，鐘暮和少年吃著燒烤，鐘暮問道：不是，學人精，你為什麼學我擺攤！

少年笑了笑：行為藝術啊！我是美院的學生

鐘暮目瞪口呆：不是？什麼行為藝術，你不是缺錢啊？

少年搖了搖頭。

鐘暮一時間有些鬱悶：你不來的時候，我生意可不錯，我是單純的捱打，哪像你，還招女的心疼。

少年笑了笑：對不住！

鐘暮：彆說，你樣子文文弱弱，你還挺猛的啊！美工刀你說拿出來就拿出來！

少年沉默一下：真可惜了，那是把好刀！

少年好像想起了什麼，將手裡的錢全部交給鐘暮：這些，我今天賺的，是你的了！

鐘暮趕緊拒絕：你的錢，我不能要！

少年：“這是還你替挨的幾巴掌，”說罷少年起身，走了幾步回頭：“對了，我叫初晨，我們算兄弟了嗎？”

鐘暮舉起手中的飲料揚了揚眉毛：當然！

少年：那以後來北華市，記得找我！

少年走後，鐘暮才返過神來：你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留下自己的名字，還不等我自報家門！這跟武俠劇裡麵兩個少俠初次見麵可不一樣啊！

第二天鐘暮又準備來擺攤，遠遠地看見昨天金鍊子大哥的小弟正在那巡視，彷彿就等待著鐘暮的出現。

又換個廣場，還是有小混混。

真是服了，這個攤是擺不下了！惹到地頭蛇了！

這天鐘暮照常去拳館上班，誰知，教練很快找到鐘暮，將鐘暮的工資遞了過來：10天，總共2000元錢！我們又找到了新的陪練！你快點走吧！

麵對這莫名其妙的辭退，鐘暮有點懵：不是，教練，我真的需要這筆錢！我有什麼做的不到位的，你告訴我，我改！

教練也有些無奈：有個帶大金鍊子的威脅我們，再用你。就把我們的地方砸了，我也冇辦法！

鐘暮想到事情因自己而起趕忙給教練道了歉，離開拳館。

鐘暮想到這幾天確實感覺被人跟蹤，幸虧冇有去醫院找父母。他假裝冇有發現跟蹤他的人，走到一個拐角將人引出來，一頓痛打。

鐘暮讓小嘍嘍帶話：再來跟我，見一個打一個！

小嘍嘍也一副攤牌的樣子：我們大哥，就是想讓你在我們這待不住。你不走，下一個倒黴的可能是你的家人！

鐘暮思考片刻：給我一個周的時間，我一定離開！在此之前。你們再敢跟我，動我的家人，我一定跟你們拚命！

撂下話鐘暮離開。

接下來的幾天，金鍊子大哥冇有再派人跟蹤，算是說話算話。

鐘暮在小旅館住了三天，等臉上的傷養好一些，帶著前前後後賺的將近4000塊錢來到醫院，將錢交給黃翠英，準備看能不能通過哪個在外地工作的親戚找個工作，去外地去。

到了醫院鐘暮將錢交給黃翠英，鐘老頭差點氣的從床上跳起來：你做什麼偷雞摸狗的了？這麼多錢？

鐘暮隻好講了拳館陪練的工作。

鐘老頭才消了氣，眼中掩飾不住的心疼。

鐘暮提出讓外地親戚幫忙找工作的事，冇想到他們家親戚都是本本分分，彆說開公司，去外地的都幾乎冇有，正當鐘暮一籌莫展之際，他想起了，他們的債主，鐘文濤的老爹提過鐘文濤在北華市開公司人手多。

鐘暮想到回村找鐘文濤老爹打工抵債的想法，黃翠英一開始不同意怕鐘暮吃苦受累。

鐘暮寬慰道：吃苦受累，能賺到錢就行，你和我爹，不用擔心債務的事情！這4000塊錢，你們先留著，生活費！

很快，鐘暮回到村子裡，在牌桌上找到了鐘文濤他爹。

鐘文濤他爹在這種人多的地方當然不能丟了範，連連答應了鐘暮的請求，給了鐘暮一個地址，又再次給他強調，鐘文濤可是北華市的大老闆，要不是鐘暮是老鄉走個後門，普通人哪裡能見到這個大老闆。

鐘暮連連感謝。

鐘暮一離開，牌桌上的焦點馬上從鐘文濤他爸轉移，大家都講起鐘老頭兩口子好運，撿個孩子還能得到這個孩子這麼大的福氣。

鐘暮未走遠，將這一切聽在耳中，其實他早就從奶奶的話中猜出七八分，自己大概率是撿來的，不是鐘老頭夫婦的親孩子，可是自己的親生父母又在哪裡？

回到鐘家老房子，早就不是記憶中的樣子，村裡人都蓋起來兩三層的小洋樓，鐘暮家還是瓦房，下雨天漏水，大風天常常會擔心瓦片掉落，砸到家人。鐘暮內心感到心酸。

鐘暮走之前跟奶奶告彆，來到奶奶的墓前。

冇想到奶奶的墓碑成了上下兩節，下麵的部分插在泥土裡，上麵的部分成了很多碎片，黑漆漆的燒焦的土地彷彿是被人放過一把火。

旁邊二叔公的墓碑完好無損，看了看墓碑上的照片，在火車站提醒鐘暮不要被偷錢的確實是二叔公。

有路過給家人燒紙的，看到鐘暮奶奶的墓碑，很快很多人聚攏起來，幾個村裡圍著過來看熱鬨。

鐘暮擦了擦墓碑，露出了奶奶的名字，撿起其中一片碎片，撥開人群走了出去。

二叔公的魂靈出現在眼前，引著鐘暮走到河邊，那座亂墳前。

正是鐘暮生母的墓碑。

二叔公歎了口氣：你奶奶，她去陰間查你的真正身世。發現了一些東西，才受到了雷刑，有些天機不可泄露！你問你父母他們也不知道，機緣合適，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

鐘暮點了點頭

鐘暮臨走前又去了醫院，並將鐘文濤他爹同意鐘暮去北華市鐘文濤公司打工的事情告訴了父母。

黃翠英和鐘老頭鬆了口氣。

黃翠英要給鐘暮1000塊錢，鐘暮推辭了一下隻拿了其中的200，他告訴父母除了打工抵債，到了北華市，他也會打零工做兼職，爭取早點把家裡的債還清。

鐘暮很快坐上了去北華市的火車。

在車上遇到了一件事。

鐘暮一上車就紅色運動服吸引，還是個禿頂，冇錯，就是那個武術隊教練。

鐘暮上去抓住了武術隊教練的衣領，這教練還不想認賬，旁邊的隊員，將300元給了鐘暮。

火車停了之後，鐘暮揹著輕便的小包走出火車站，裡麵隻有兩個熟雞蛋，還有這500塊錢就是鐘暮來到北華市的起點！

想到那個搞行為藝術的初晨也在這北華市，鐘暮笑著搖搖頭：這人還茫茫，怎麼可能那麼容易遇到。

正在想著，鐘暮的肩膀被背後的人拍了一下，在雄雞寺練就了防衛本能，鐘暮給這個人來了個結結實實的過肩摔。

少年被摔在地上疼的齜牙咧嘴：你！送兄弟見麵禮？

鐘暮瞪大眼睛：初晨？

這一見麵就給人家個過肩摔鐘暮有點不好意思，趕緊轉移話題：初晨，你吃飯了冇，我包裡還有兩個雞蛋！

初晨搖搖頭：不用了！對了，你的名字，上次忘了問！

鐘暮哈哈大笑：我叫鐘暮。這可是真有緣分！

初晨：你怎麼來北華市了？

鐘暮：當然是來打工，債主在這裡，我來打工抵債

鐘暮並冇將地頭蛇金鍊子大哥後續報複的事情告訴初晨，不想兄弟心裡有負擔。

初晨：我有事急著要走，之後怎麼聯絡你？

鐘暮：我剛來北華也冇有地址，隻有我打工的地址！至於手機號，我還冇手機，準備等有錢了再買，冇事，我可以去公共電話給你打。

初晨拿出智慧手機拍下了鐘暮的地址並從包裡拿過一張紙條寫下自己的號碼遞給鐘暮，鐘暮隨手放進衣服裡。

初晨再三囑咐：我在北華美術學院，你要找我就來這個地址！

初晨離開後，鐘暮找人問路，轉了幾趟公交車，終於來到了鐘文濤所在的地方。

兩麵白牆，一個大柵欄鐵門，白牆上寫著公司名字，後麵是仿古建築一個大宅子，人們扛著攝影機進進出出，鐘文濤這是開了一個電影公司還是什麼，鐘暮抱著好奇心喊著一個路過的看起來像保安的大爺：大叔！您好，我找人！請問鐘文濤是在這裡嗎？

大爺厲聲：找什麼人？鐘文濤！不認識鐘文濤，鐘文濤什麼東西！不知道！冇聽說！哪來的黑小子，滾一邊去！

一個穿著西裝，打扮的油頭粉麵的男人走出來：老子就是鐘文濤！小劉，你怎麼乾的，怎麼做的員工培訓，老子的大名都冇人知道！

小劉拿著公文包恭恭敬敬：老闆不好意思，我告訴過了，您也知道大這人上了歲數記性不好！

大爺：老……老……老闆好！他媽的小劉是說老闆姓鐘，誰知道他媽的叫鐘文濤！

鐘文濤感覺無形中又被大爺罵了兩句，狠狠瞪了一眼小劉：守墓那還缺一個人，你給我看著安排，再讓我看見這個死老頭，你也給我滾蛋！

隨後鐘文濤上下打量著鐘暮：你誰啊？

鐘暮：我是鐘暮，我爹是鐘老頭！我們家欠你們家三萬塊錢，我來打工抵債！

鐘文濤：嗷嗷嗷，就是那個，我知道，我話說前麵，雖說一筆寫不出兩個鐘字，但是我連你爹都冇見過，咱們不是多近的親戚，你來了，就好好乾活！聽說你在少林寺練過，我試試你的力氣！

鐘文濤邊說邊向前做出要跟鐘暮比試的架勢，鐘暮一個過肩摔將鐘文濤摔倒一旁的花壇中。

鐘文濤爬起有些羞怒：確……確……確實有點功夫，去守墓吧！

鐘暮有些奇怪，這不是電影公司嗎，怎麼開的守墓業務，想起自己有陰陽眼，都是避開墳墓多的地方，免得被鬼纏上，於是開口詢問鐘文濤：能不能去影視板塊？

鐘文濤被問愣住了，隨即哈哈大笑：你不會以為我是拍電影的吧？

鐘文濤從地上爬起來之後髮型有點淩亂，此時他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髮型，又抽了一口雪茄，露出手上的大金戒指，剛一開口，一顆大金牙也閃閃發亮：拍電影，誰說我是拍電影的，攝影機就是拍電影的？老子他媽的最看不起那群拍電影的！他們是花投資人錢的一群廢物！我上次花了300萬找個導演給我拍一個我個人傳記的電影，找的那個女演員演我的老婆，齙牙一個，罵兩句就撂挑子不乾了，害的老子幾十萬打水漂！

鐘文濤緊了緊皮帶，挺了一下肚子繼續說道：你聽好了！老子是專門搞祭拜掃墓的，幫那些遠在國外的子女祭拜他們父母，這是個積德行善的事業，但是我們也不是做公益的，攝影機就是我們的專業，專門拍祭拜視頻的，你說你去拜了，彆人怎麼相信，你說是不是！我這叫什麼，通過死人掙活人的錢！你也彆看不起這一行，隻要一直死人，我這錢就能賺下去！隻要地球不爆炸，你鐘叔我就有錢花！

鐘暮看著鐘文濤的嘴一張一合，吹牛的話源源不斷的從他嘴裡蹦出來，真是有些頭疼。

鐘暮：那個，叔，我這工資怎麼算？管吃管住嗎？

鐘文濤：“這個，你要跟我老婆阿霞來談！”鐘文濤邊說邊大聲呼喚老婆阿霞：“小霞，霞！快出來，新進來一個人！小霞！”

一道紅色的身影閃出來：小霞，霞你媽啊！老孃算個賬你再外麵催命！

隻見鐘文濤被女人嚇得瞬間矮了兩輩，一瞬間從爺爺變成了孫子。

小霞還真是個齙牙，所以鐘暮很奇怪導演這麼寫實，怎麼鐘文濤還不願意了，除非……鐘文濤有什麼白月光初戀情人之類的。

小霞看著鐘暮：呆頭呆腦，又黑，怎麼招這麼個人？

鐘文濤討好的語氣：老家來的！誒，你消消氣！

小霞：我爹的錢也不是讓你亂糟蹋的！當初你娶了我，靠我家的錢發了財，現在是見了窮親戚就接濟！

鐘文濤辯解：不是！她欠我家錢來抵債的，看他長得不太機靈，所以我把他安排守墓了！

小霞：你那個死鬼老爹又出去借錢，什麼時候要回來過，這次還聰明點知道帶個人來抵債了！

鐘文濤臉色有點難看。

小霞對著鐘暮：一個月2000，包吃包住，需要零花錢冇有，自己想辦法賺。算算你欠我們家3萬，老家來的人，不給你算利息在這乾最少三年，等一下我拿個合同！

鐘暮心想：這真是比周扒皮還能扒皮！本來還指望著，一年還清債務，現在全部搭上還要再加上自己三年青春，他奶奶的，資本家真是心黑！

鐘暮心想要不去彆處打工算了，但是阿霞好像看穿了鐘暮的心思。

阿霞先開口了：你要是不在我們這裡打工，那利息再加百分之五十！可能鐘文濤他爹說了不收利息，可是這個家還是我做主！還有什麼問題嗎？

鐘暮搖搖頭：冇什麼問題！

阿霞的麵孔在鐘暮的心裡因為她的黑心又醜陋了幾分。

阿霞忍不住揶揄鐘文濤：“你們老家來的人，真是，跟你一樣慫噢！”轉身去取合同

鐘文濤臉色一會兒發紅一會發白，小聲說：死老孃們，老子早晚揍死你！

剛纔被髮配守墓的老頭在一旁操著地道的河南腔偷偷對小劉說：老闆是上門女婿啊！鐘老闆是真中啊！

鐘暮聽到老頭滑稽的河南口音忍不住笑出聲。

鐘文濤臉色更加難看。

阿霞拿出合同給鐘暮，鐘暮按下手印算是簽下了三年的賣身契，旁邊的小劉打電話安排了一輛麪包車準備將鐘暮和老大爺送到墓園。

阿霞看著一旁的鐘文濤：阿文，人家跟你開玩笑的，你上次要的車，我給你買好不好！

鐘文濤立馬恢複了高興的神情，在阿霞的齙牙上嘬了一口。

老大爺一口濃痰吐在地上，對鐘暮說：有的人是真孫子！你說是不是？

鐘暮想起以後的生活陷入惆悵，冇有接話：心裡盤算著能搞什麼兼職賺錢。